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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 (第5/7页)
到一个确切的答案。杨安可面露哀伤,因为她知道杨洪军对赵老的敬重,只是微微点点头。 ??这一下,犹如一记重拳,结结实实打在杨洪军的胸口,力道甚至比刚才的子弹威力更大。杨洪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,尽管还没有亲眼见到赵老,但他跪在地上猛烈作呕,双拳捏得几乎都快掐进肉里,他痛苦地咆哮,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但却没有哭,因为他哭不出来,他多年来的信任此刻如同一只刚刚吃饱了的蚊子,被我们这么用力一拍而死,尸体里流出来的,却是他的鲜血。 ??担架车慢慢朝着远处推走,杨安可也在松绑之后,一只陪在我边上,毕竟我比较可怜,你看都中弹了。现场一辆侧翻的越野车边上,只剩下杨洪军跪在那里,垂着脑袋,一会儿捂着嘴,一会儿摸出枪,一会儿又把枪放回枪托里,那模样,像极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。 ??再后来,我就没有看见了。警车一路呜呜地狂叫着,如我生命垂危一般,这不是我第一次坐警车,却是我第一次躺着坐。从山里到医院距离不算短,可我却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,我想那是因为期间杨安可一直抓着我的手从未放开,而我大难不死突然松懈了下来,觉得这此刻任何一声警笛的鸣叫,都那么动听。 ??在我离开的那个部队医院,我接受了非常及时的治疗。只是这个过程我的印象非常模糊,我只记得当我到达医院后,母亲搀扶着父亲走了过来,母亲在哭,但父亲却在笑。父亲的笑容带着骄傲,而母亲的哭也并不是悲伤欲绝,反而有种我或者回家后,那种喜极而泣。我只记得医生说我虽然伤口处理及时,但由于是直接中弹,大腿里的肌肉已经有部分开始出现了坏死跟感染,需要马上进行手术,清理淤血缝针什么的。紧接着我被推进了一个有很多灯光的房间,我想那就是传说中手术室的样子,而后有个护士往我鼻子上戴了一个呼吸罩,在接下来,我就完全没有了记忆。 ??再度醒来的时候,环境有点熟悉。原来在其他警察同志的特意安排下,我的病房跟马天才在同一间。于是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,看到了母亲温暖的笑,父亲鼓励而赞许的笑,杨安可那种说不出别样情绪的笑,而一直守着我的那些警察同志,也都纷纷露出让我觉得可爱的笑容,就连那个因为我的坚持而“失职”的警察,也在一边微笑着,当我们目光相接,他朝着我微微点头。 ??而马天才的笑却有点古怪,因为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笑。我麻药刚过,舌头还打结,于是我用一种近乎于痴呆症患者的腔调对他说:“老马啊,哥们儿这回玩儿大发了,差点连小命都丢了。”马天才再也绷不住了,哈哈大笑着说:“我说我的凯爷呀,您这是怎么着啊,受个伤都跟我老马学啊,位置都差不多,您可别刻意模仿我,我老马可没你命大,我要千年万年地活下去。”我附和他道:“是是是,你要活八万年,最好成个精,变个白龙马什么的。” ??病房里哄堂大笑,马天才也笑得很开心,笑着笑着,他突然对我伸出手来,不知为何,我竟本能地跟他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。这是我认识马天才以来,我们第一次握手。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。 ??杨安可的陪伴照顾,一直都很能让我满意,但我们之间的话却少得有些可怜。并非是我不想说话,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我与她绝对能称得上是共患难,却每次都并非我们自己引起,而是被卷入其中。原本我很想知道抓获赵老后,杨洪军到底怎么样了,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之类的,却每次刚刚酝酿了半天打算说话,杨安可就微笑着看着我,然后微微摇摇头。 ??所以当我知道后续情况,已经是我手术后的第三天。杨洪军仍旧没有来探望我,取而代之的,是公安局的那个胖警官。他告诉我,赵老和那个司机都已经被活捉,审讯也非常顺利,这两个人的层级都不算低,赵老又极为熟悉警局问询的法则,所以还算配合,这些天以来,问出了许多重要的信息,下一步公安机关将会联合全国警务部门,将这个庞大的组织连根拔起,而那些设点在海外的,也会暗中追查,捣毁根基,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,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。而杨洪军因为这次立下大功,已经被市局特聘为专案组的领头人,组织协调全国的铺网行动。 ??胖警官还告诉我,那个专门给重刑犯辩护的白律师,这次也接受了紧急调查,其人本身没有问题,所进行的辩护,也都是法律允许的范围内,不存在违规行为,但他见大势已去,也主动说出了不少关于他的辩护人